夜色再度降临,凌烟的香闺上演了第二幕大灰狼和绵羊的故事。

当她洗去满身的灰尘和汗水,一头秀发半湿不干地散落在胸前背后,将上身那件包裹着玲珑有致身躯的贴身白色衣,阴湿成一片片棉絮状大的半透明状时,那个阴魂不散的男人吹了声口哨,斜靠在窗棂边,慵懒的眼神像巡视自己领土一样,理直气壮地巡视着凌烟全身。

“你爬墙虎啊!”凌烟眉毛一抬,扬手将刚刚擦过头发的湿手巾砸向他,头也不回地做到了梳妆台前。

顾珺竹抿嘴一笑,任那块湿湿的、软软的手巾掉在地上,又从别处寻了一条干净的手巾,缓步走到凌烟的身后,搭在了凌烟的头上,轻轻擦着。

“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把衣服都打湿了。”他有意停顿了一下,俯下身子,贴着凌烟的耳边暧昧地问:“或者,故意诱惑我么?”

顾珺竹闻见了秀发中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桂花香。

“要是许诺在,我或许会有这种想法的。”沐浴后的凌烟面如桃花,脖颈白皙,贴身的短衣窄裤像剥了一半的鸡蛋皮,遮住了和露出了一部分躯体,更加令人遐想万千。

对不守礼数的人,没必要和他讲礼数。

凌烟又不是被别人见到了什么就寻死觅活或黏上了不撒手的古代女子,比毒舌她只怕更胜顾珺竹不止三筹、五筹、八筹的。

果然,这句话,成功地引爆了顾珺竹从昨晚压抑到现在的怒火。

他忘了此行的目的,揪着昨天的事情翻起了老账。

“为什么靠在许诺的身上?”顾珺竹一开口就醋味十足,阴森恐怖,比打破了一大坛山西老陈醋还要熏人。

“他许我十里红毯,多壮观感人啊!这世上,有几个女人能有如此高的待遇?”凌烟一脸萌态,无比的憧憬。

“你动心了?”顾珺竹一把抓住凌烟的手,使劲地捏着。

“为什么不?”凌烟甩开手,不知死活地反问道。

“我可以给你二十里、三十里,凌姐。”顾珺竹悻悻地。

“拜托,你家到我家也超出不过七里地。还有,你早就撕了我的饭票了。”凌烟强悍地反击。

“你要我怎样?我都答应你,好不好?”顾珺竹突然低下了嗓门,温柔的双眼祈求地看着凌烟。

“替我送嫁,你那么有钱,再给我十担嫁妆,把我嫁给许诺。”凌烟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休想!”顾珺竹把手巾狠狠地摔在地上,夹带着一身怒气冲出房门。

“哈哈哈,子,别惹老娘生气!”凌烟走到床边,趴在床上继续回味她刚才的胜利成果。

可是,这种美妙的滋味没有维持很久,身上就有了重重的、被压迫的感觉。

凌烟艰难地扭过头,正好对上顾珺竹往下看的头。

四片唇瓣正好碰在了一起。

凌烟的脸登时变得一片绯红,她连忙往回缩着自己的脑袋。

顾珺竹的大手一把伸向了她后脑勺,有力的五指牢牢固定住了凌烟的头,让她无法动弹。

天旋地转间,凌烟的脑子“嗡嗡”地震颤着,脸颊变得越来越滚烫了。

“不要再恼我,是我不好,我们重新开始不行么?”去而复返的顾珺竹喃喃地问,唇间喷出的哈气痒痒地划过凌烟的脸颊,熏得两人周围的空气燥热燥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