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奇女子!”羿景宸慨叹到。

“我还曾想磨练磨练她,万一有朝一日她真的成了弃妇,不至于流落街头、生不如死,看来我真是一厢情愿了,她哪里还需要我的磨练呢!”顾珺竹自嘲地。

“哦?你还曾经有过这般的念头?哈哈,笑死我了!”羿景宸腾地一下蹦到椅子上,蹲在那里,使劲地拍着大腿狂笑。

“凌雨来了。”顾珺竹眼神扫向门口,脸色略变。

“她来干什么?”羿景宸马上变得乖巧起来,迅速调整了姿势,老老实实靠在椅子里,正襟危坐。

“哈哈哈,”这下换成顾珺竹拍着大腿嘲笑了。

“你个猪头!”发现自己被骗的羿景宸忍不住咒骂了一声。

向来高高在上、以控制、戏弄别人为乐的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不对,不止今天,好像从见到那个妞开始,就有些反常了。

“一物降一物,你嘚瑟不了了。”顾珺竹肯定地下了结论。

那个被顾珺竹称为羿景宸“克星”的女孩凌雨,按照姐姐的安排,在东大街租了一间不大的店铺,将凌烟拿到手的牡丹图和绣品,分门别类摆开,迈出了重振凌家的第一步。

凌烟将身边乱七八糟的事情搞定后,耳根子边终于恢复了清醒,她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思考了将近半晌的时辰,确定了自己下一步该走的路。

冯岚是个女子,一个女子统治一个地盘,手下又以女人为主。

三个女人一台戏。

女人多,是非多。

恐怕,冯岚手下的女子,对她佩服的有,对她嫉妒的有,对她憎恶的也会有。

只要找到一双始终嫉妒或憎恶她的眼神,那个眼神的主人,就有可能是撕开冯岚画皮的一个武器。

凌烟笑着脸四处望去,像是在和每个人谦恭地打着招呼。

东面倒茶的舞儿,今年17岁,从卖身这里,早就习惯了欢场的放浪形骸,也准备一辈子这样混下去,她看冯岚的眼神是巴结和崇拜的。

西面的蝶儿,据已经找好了替她赎身的恩客,对冯岚客客气气的,最大的愿望是顺顺利利离开这里,她看她的眼神是漠视和游离的。

刚刚下楼的兰儿,昨天遭受了鞭子的毒打,背后的伤痕走起路来还撕心裂肺般的剧痛,她满眼充满了恐惧不安和死气沉沉。

凌烟看了一圈,没有一个教她满意的。

好在这事不急于一时半晌,她有的是时间和精力去发现。这件事关系极大,与其快速找一个不成事甚至坏事的人,还不如慢慢来,务求万无一失。

直到有一天,冯岚风情万种地出现在楼梯口时,凌烟暮然察觉,在她的右侧,隐隐有一道不善的目光射向了冯岚。

猎物,终于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