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的眼神,不经意间却在一尺之内看到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红玫瑰。

抬眼看去,顾珺竹风度翩翩,全身一色白衣,腰间一块玉佩,手中一只玫瑰,简单至极的装束,却在三种色彩的对比间映出了他的卓尔不凡。

无忧无虑的,该有多好!

“谢了。”凌烟抬手接过那只玫瑰,娇唇间吐出句不咸不淡的话。

“不感动么?”顾珺竹唇畔带着笑意。

“该感动么?”凌烟唇畔带着冰凉。

“嫌我们逼你来这里了?”顾珺竹总能很好地揣摩出她的心思。

“没有资格。”凌烟冷漠以对。

“不许你妄自菲薄。”顾珺竹面色苍白。

“实话实,你都承受不了么?”凌烟盈盈一笑。

她有时和顾珺竹非常相像,生气也笑,高兴也笑,骄纵跋扈也笑,刁蛮古怪也笑,不按理出牌的怪异行径让人无法理解。

只有他们心里明白,深深埋藏在心底的是什么。

要么不做决定,一旦做出决定,绝不回头。

一场对话,两人又不欢而散。

凌烟不敢再看,不敢再想,匆匆离开了顾珺竹。

就在她离开的时候,隐隐约约感到两人的身后似乎有个身影一闪而逝。

雨,越下越大;天色,越来越暗。

刚刚经历了不快的凌烟,心里暗暗祈祷那群狂热的丫头片子们,会因为雨水的肆虐而不再肆虐她。

可惜,美梦总是不能如愿以偿。

在二楼宽敞大厅里,专门为凌烟设置的场地里,已经坐满了叽叽喳喳的女孩,她们一见凌烟的出现,欢呼起来。

凌烟再生气,也没法把气撒到这群孩子们的身上,只得强打起精神,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黄瓜、鸡蛋、蜂蜜、珍珠粉等物,教着她们按比例调制美白面膜。

她越想快速结束课程,却又偏偏又遇上几个不耻下问的丫头,一个问题讲不清楚,她们都要反复地问好几遍,一个上午下来,凌烟讲的嗓子讲的直冒烟。

人群散去之后,凌烟匆忙奔向一侧的房间,准备一口气灌下一大杯水,压压喉咙里的热气。

就在她闪身即将进入房门时,对面走过来一个可怜兮兮的女子。

凌烟发现丁芊儿一手捂着腮帮子,泪水涟涟,娇容惨淡,忙上前扶住了她:“姐姐你怎么了?”

拉开她的手一看,半个脸红肿,发的像个馒头,五根指引清晰地印在上面。

皮肤的伤痕还在其次,最可怕的是丁芊儿的眼神和举手投足间,似乎有着巨大恐惧之后的衔生症。

死一样的恐惧附着在了丁芊儿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