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凌烟毫不犹豫地回答着,在顾珺竹嘿嘿一笑之后,白眼珠翻腾着他:“心疼我这些菜,都凉了。”

她照单全收了顾珺竹的话,又照单送出了她的话,含义已经失之千里了。

“哈哈哈。”旁边的孙松月开怀大笑,刚才在顾珺竹哪里吃的瘪,他觉得有人替他出气了,心情极为开朗。

“哈,哈,哈,是菜么?是肉么?是酒么?”顾珺竹没法把气撒到凌烟头上,对孙松月他哪里还需要讲什么客气!

这句话又噎住孙松月了。

自从顾珺竹给他分析一番之后,他暗地里开始注意。

昨天到今天,送菜送饭的人竟然一个都没有了。

他肚子里被酒肉养肥的馋虫早就忍不住了,一天翻来覆去的折腾着他,既憋气又窝火。

“我收拾你子!”他又忍不住开骂了!

“呼”的一声,凌烟从栅栏的缝隙中给他扔了一个雪白的、热腾腾的馒头,冲着他飞来。

孙松月根本不带犹豫,张开大嘴直接接住了,然后才用手拿住,大口大口的咬起来。

凌烟腾出一个空碗,每样菜给他夹了一些,算是暂时堵住了他的嘴。

“我在这里再呆一天,记得明天一早带我出去。”顾珺竹在这样龌龊的地方,心情不好,饭量不大,一样东西只吃了一,就放下了筷子。

“是是是,顾爷。随你老人家的喜欢,这里是客店、是庄园、是别院,想住几天就几天。”凌烟任命地收拾着。她把剩余的饭菜全部端给了孙松月,那个家伙高兴的屁颠屁颠的,看着凌烟的眼神越来越温柔,越来越喜欢。

他是喜欢了,顾珺竹却是超级的窝火。

他杀猪一样凶狠的眼睛瞪走了绕着凌烟打转转的孙松月的眼睛,别有用心的:“再叫一声,真好听。”

“顾爷。顾爷,顾爷,”凌烟连着叫了几声之后。后知后觉的发觉了问题所在。

顾爷?姑爷?

想明目张胆占她便宜,门都没有!

她一向和顾珺竹不对盘,是好是坏,那都是看心情和场合的。如今在黑漆漆、阴呼呼的大牢里。他还死性不改!

“孙帮主。饭好吃不好吃?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凌烟嫣然一笑,改变了谈话的对象。

“好吃好吃,这是我吃过的最好的饭菜了!”孙松月裂开的嘴角贴到了耳朵上,一脸的傻笑。

“那我明天再给你送好不好?”凌烟一逞口舌之快,有意想气气顾珺竹。

孙松月自认倒霉吧,成了垫背。

果然,顾珺竹对凌烟的任性和不按理出牌无可奈何,可他对孙松月毫不客气。

“姓孙的。明天还想出去么?还想活命么?还想在洛邑县城混么?”三个想不想从顾珺竹的嘴里吐出来,一下子惊醒了这个身处险境的男人。

美女和性命相比。他肯定会选择后者。

“我怎么能肯定你的都是真的?”他还在犹豫,或者他没从心底里相信顾珺竹。

“明天一早,我肯定能出去,而你,也肯定会被带到公堂上,可能,今晚就会有人来给你带话。切记,你不能出我在这里,更不能按照段红磊告诉你的随意谎。如果你照着段红磊的去做,只能是死路一条。”顾珺竹简单明了的话在孙松月周身掀起了阵阵冷风。

明天,可能会是他的末日么?

孙松月紧张的咽了几下口水,呆愣的眼睛注视着前面,一句话也不再了。

“凌烟,你过来。”顾珺竹恢复了正经,他冲着凌烟一一摆手。

他要交代一些事情,为明天做最后的准备。

凌烟的耳朵附到了栅栏前,听着顾珺竹的耳语,边听边头,示意她听到并明白了。

这时,过道的尽头传来一声大大的吆喝:“段爷,您这边请,心脚下,路不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