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珺竹保持着一个姿势,睡姿。

并且岿然不动,任凭孙松月的吼声一声高过一声。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顾珺竹心里暗暗数着数字,当他倒着数到“一”的时候,孙松月的吼声已经引起了周遭犯人的公愤!

一部分人叫骂着,骂声连绵不绝。还有一些人踹栅栏、砸手铐脚镣,“砰砰”和“哗啦啦”的响声此起彼伏。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有人闹事了呢!

“干什么干什么?都给老子安静!”一个狱卒手持木棒敲打着牢门,凶狠恶煞般呵斥着。

这群社会地位低下的人出了这道门,在整个县衙不是被这个人骂,就是被那个人训。只有这在里,他们才有做人的尊严,和天皇老子的气势!

“你什么?”孙松月怒目圆睁,好久没刮的络腮胡须随着他的腮帮子一鼓一缩,浑身上下积郁已满的怒气大有瞬间破体而出的气势,吓得那个狱卒打了一个冷颤,急匆匆地拐了回去,再也不出现了。

“臭子,再不,老子出去了第一个收拾你!”孙松月把火气发向了顾珺竹。

“收拾我?你出的么?”顾珺竹轻轻地问。

“老子走就走。”孙松月傲慢地回答。

“你反了吧,你应该是被抓就被抓吧?”顾珺竹冷不丁吐出了一句伤人的话。

“什么意思?”孙松月的脑子有不够用了。

他从来没有好好想过这个问题。

被抓就被抓了,怪自己没藏好。怪自己倒霉,什么叫被抓就被抓?

“哼!猪!”顾珺竹继续刺激着他。

他一定要用劲的煽风火,等着孙松月的最后爆发!

“你敢骂老子!老子敲了你!”孙松月两手使劲掰着栅栏。试图拉开一条宽宽的缝隙,把自己圆圆的脑袋和壮壮的身子塞过去。

“省省劲吧你,单打独斗你都打不过我,更不用背后有人再捅你几刀。”顾珺竹对着一个不知道觉醒的人,只能一一的播他了。

“背后有人捅我的刀?谁?”孙松月的怒气一下子全部集中到了脑门,他的血液和注意力也跟随着顾珺竹的话开始转动了。

“我问你,你被我打落水后是不是藏起来了?”顾珺竹随手拿起一只干枯的稻草。捅了捅孙松月的大脑门。

“你怎么知道?”孙松月傻傻地问。

“白痴!猜都猜得着。”顾珺竹叹息了,这样的人怎么能当上“虎头帮”的帮主呢?

算了,他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不再逗他玩了。

“你藏起来了,这个藏身的地只有你知道,官府怎么会马上就知道的呢?除非?”顾珺竹冲他一挑眉毛。

除非有人告密!这层含义孙松月总算自己能明白。

这不是他聪明。因为他也经常在背地里干同样的事情。熟悉这个道道。

可是自己干是一回事,清楚明白。别人这样对他,他就猪一样的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呢!

所以,自己是被自己人陷害的?也就是顾珺竹所的被人捅了刀子?

“你是?”孙松月还在迟疑。

段红磊?他没有出口的三个字。可能么?

自己关进来后,他一直在照顾自己,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抛弃了自己啊!

“孙帮主,不如我陪你继续玩下去。”顾珺竹扔下稻草,拍拍手。将双手枕在头后,靠着墙。摆了个舒服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