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么?”王县令恍惚的眼神收了收,心思终于回到了案子上。

“王大人,您说他们奇怪不去怪?”凌烟故意挑了一个话头,挖了一个坑,让王县令自己往里面跳。

“奇怪什么?什么奇怪?”搞了半天,刚才几个人说的话,他一句都没听进去。

“第一,家人得病。身为孝子孝女,不是应该第一时间不惜一切代价去请郎中的么。他们为什么不去请?难不成是怕花银子故意的?”凌烟的目的是要混乱他们的思维,激怒并刺激他们爆发,从中寻找更多的漏洞。

“有理。”这句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王县令同意。

“第二,他们说我施展了巫术,让他们的家人染上瘟疫。明明他们都知道是瘟疫,还敢用手掀起盖在死人身上的被单,可这些几天前死人身上穿的衣服,他们为什么不敢拿呢?”凌烟嗔怪地问,一双可怜而又委屈的眼睛看向了王县令。

“对啊,你们给本县解释解释。”王县令一贯糊涂的大脑开始正常发挥了。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糊涂才是他平时最正常最标准的状态,清醒反倒是不正常的表现了。

所以,羿景文最终只能怪自己的眼睛瞎,挑选了这样一种人作为他的合作伙伴。

“啊,让我们解释?解释什么?”堂下几个告状的人相互对视,搞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凌烟眼看事情快要水落石出,她给了羿景宸一个眼色,让他趁热打铁。

羿景宸那样精明的人,当然明白凌烟的意思了。

“来人!把这几个人每人杖责五十大棍,看他们招不招?”羿景当堂发威,他叫的人根本不是县衙的衙役,而是自己的随身侍卫。

“王爷王爷,您消消气,洛邑县的事下官来处理就好了。”再糊涂的一个男人,也不会轻易交出自己属于的权利。

可惜,他盲目乐观了自己的智慧,低估了猎豹一样凶猛的羿景宸,对于到嘴的肥肉,羿景宸还能放弃么?

“王县令此言差异,不管洛邑还是其他地方,都是我凤汐国的事情,我们干的都是尽忠卫国的事情,况且我有谕旨在身,王大人还有什么别的想法么?”羿景宸不说自己争权的事情,只用国家安危社稷的大帽子,和他是否别有用心的话来压他。

靖王爷相信,自己绝对能压死他。

果然,羿景宸拔到最高点的一番话成了五指山、雷峰塔,让王县令无言以对,眼睁睁看着自己在主场变成了看客。

“来人,行刑,给我往死里打。”年轻威武的小王爷就是这么明目张胆,他狐狸一般可爱的圆眼带着天真淳朴,温润鲜红的唇瓣间说出的却是最冷酷无情的话,他对着自己的手下下了死命令。

“不对,当时说的不是这样。”第一个告状的那个中年妇女眼露惊恐之色,看着几个同伴不知所措。

“大人,”另外一个人抗拒着张晋,脸却冲着王县令:“大人,明明是您让我们这样说的,还每家给了我们五两银子,怎么会这样?”

“饶命啊,我们是受人指使的,王爷饶命啊!”洛邑县衙内乱成了一锅粥。

羿景宸已经从他们的对话中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迈着四方步,走到了王县令的背后,一只手轻轻按住他的肩膀,随和地说:“王大人,我怎么就听不明白了,敢情是你指示的?啧啧,这就不好办了,父皇命我先斩后奏,本王真的很为难啊。你说办呢?办呢?还是办呢?”

王县令浑身乱颤,他根本没想到羿景宸会从中强势横插一杠子,之前他一直以为他有三皇子撑腰,六皇子怎么也会有所忌惮,给他一个面子。

如见看来,他错得离谱了,在他嗡嗡作响的脑袋里不断回响着“先斩后奏”和“办呢?办呢?还是办呢?”几个字。

谁也没有看清楚他究竟是怎样滑下椅子的,所有人只听见“咚”的一声,王县令已经跟着那把象征着县太爷权力的太师椅,一起倒在了地上。

“从今天开始,只要我有办法,就要收拾你这样的贪官。”凌烟抬眼看着大堂上悬挂有“光明正大”四字的匾额,冷冷一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