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抱着八戒下了车,跟着师父往下看,这一看,心里又是一惊,不过没有叫出来,我现在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

桥的下面有很多人,应该说是鬼,大多都是小孩,也有一些披头散发的大人。

浑身都是湿漉漉的,身体一直在滴水,应该都是在河里淹死的变成了水鬼,他们应该也是听到了经文,一直抬着抬着头往上看。

看着一双双死鱼眼,还有那惨白惨白的皮肤,看的真是让人浑身不舒服。

师父说道:“这些应该是几十年甚至百年积攒下来的水鬼,水属阴,一旦淹死,灵魂就会留在水中,成为水中的一份子,就像水里的鱼一样,如果没有得道高人超度,很难投胎。”

我说道:“不是可以找替身吗?”

师父摇头说道:“这都是生前留下的误解,要想投胎,就要进地府,拿到投胎名额,但是每一个进地府的鬼魂都要带到孽镜台前,看他今世的所做所为,孽镜台前无好人啊,做了什么孽都是逃不掉的,地府有规定,凡是找替身的,都会押到地狱各大刑场,受遍所有的惩罚之后,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地狱的刑法比人间残酷百倍千倍,什么油炸、火烤、针扎、鼠咬等等等等,那是真正的生不如死,死不如生,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去看看。”师父微笑着说道。

“我才不去呢!”我说道。

“你回去的,你迟早要接我的班,到时候,你的第一件事,就有人带你看遍各个刑场。”师父笑了笑说道。

“这是为什么啊?”我问道。

师父说道:“这是一个手段,对你的一个警告。”师父说完又回到车上,我也跟着回到车里。

车子缓缓前行,过了桥,又是一条长长的路,如果说前面的一段路是阳间通往阴司的路的话,那眼前的这一条路那就真的是在阴曹地府的路上了。

还是和前段路一样,两边都是房子,路在中间,但是这条路窄了很多,两边也是挂满了大红灯笼,可是红灯笼的光却只能照到门前,整条路都是黑窟窿东的,一点光也没有。

路破损的很严重,湿答答的,可能是沿河的关系,车前的光照的距离也短了很多,看不到的地方,一眼望去,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沿着光照看可以看到很多飞灰在空中打转,整条街应该有一股阴风,吹的门前的灯笼都在左右摇摆。

嘎嘎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很刺耳,很压抑,就连八戒都把头躲进我的怀里瑟瑟发抖。

师父的眉头也皱成了一个倒八子形,而我就更不用说了,人都快躲到车里去了。

在外面观察了很久,最后师父还是启动了车子,车子开进去还不到两米,突然“嘭”的一声,我吓的一哆嗦,车子也及时刹住了。

难道撞到了人,不应该啊,我想,我车里下看着师父,发现他的脸都黑了,这是怎么回事呢,我又坐会了车位上。

前面一个人也没有,突然车头的部位吸引我的眼睛,那是一个手印,系黑的手印,我不经想,好厉害的东西,连师父加了防护的车子都不怕,还留下手印,这是要向师父这个阳间巡察使挑衅吗?

我也有点怒了,不给师父面子,就是不给我面子,“师父灭了他.”

我盯着前面的手印说道,我还没说完,又是“嘭”的一声,声音就在我耳边想起,一瞬间吓的我差点就尿了。

我看向玻璃上,一个血手印印在我旁边的玻璃上,那血手印还在往下滴着血。

看着那个流血的血手印,我头皮都炸了,还好师父刚刚启动的时候,看情况不对,关上了玻璃,不然那双血手印,就打在了我的脸上了。

忽然,镜子外面有了一张脸,一张老太太的脸,脸色惨白不说,那个没有瞳孔的眼睛隔着玻璃往里瞧,那嘴一张一合的,却没看见舌头,好像在跟我们说着什么。

我死死的抱着八戒,看着师父,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师父淘出了一张符给我,让我贴在玻璃上,我照着师父的话把符贴在了玻璃上。

那个鬼老太太不知道是怕了还是有所顾忌,符一帖上,就和车子保持了一段的距离,但是,还在站在不远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师父边开车边说道:“这里可能不止风水出了问题,别的地方可能也出了问题,不然不会出现这么多鬼魂。”

车子一路往前,不但看到了很多的鬼魂在门前徘徊,还看见好几只鬼魂进了别人的家里,那个家前挂的不是红灯笼,而是白灯笼,面前贴的也是白对联,这是家里有人过世了。

车又行了一段距离,突然看见前面聚集了大量的鬼魂,他们排着队在往里走,也不知道是谁家的房子,师父加了点速度,在离鬼魂的不远处停了下来。

开过去才看见,原来这是一家医院,医院不高,就四层楼,也没有灯,在这样的环境下,就像一个张开嘴等着食人的野兽,医院的门口已经站满了很多的鬼魂,外面还有鬼魂在往里走。

医院里不时的听见惨叫声,声音刺耳,尖锐,不像是人发出来的,那些鬼魂听到声音也在瑟瑟发抖,但是,他们好像在怕什么,还是在往里走。

整个医院冒的着黑气直往上冲,天空中有很多夜鸟在空中盘旋,看着像乌鸦,但是没有听见他们的叫声,所以也不确定。

师父好像很气愤,说道:“这么一个镇子,应该有一个神明在驻扎,街上这么多孤魂野鬼,难道他不管事吗,等解决了这事,我一定要下地府告他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