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板瞅着这丰乳圆臀,被这枯瘦的工仔给抱进了仓库里,心不免寒了下。他思量着,今儿自个快到五十岁了,算是老来得子,头一回往自个儿孩子身上下手的,这回是头一回,同样是头一个人这么想。曾经,刘老板生意刚刚做大那会儿,没受过丝毫恐吓惊吓是不可能的。

那这回儿呢?这是怎样的一副光景?他的眼前,是铺天盖地的砖头,另外还有一辆钩机。在往外瞅,不远几步,也许是个沙场。这儿寒风扑哧,时不时又有沙粒飞扬,天神,刘老板看看儿子后,手心都给湿透了,他的牙龈快咬出了血来,才好不容易松动了下捆绑的绳子。

这是军结,他明白,一般人挣脱不开。松了,牙肉出血了,都快咬断了一根虎牙,刘老板从呸地喷出了一口带血唾沫来。然后他从内袋里取出了一台小手机,这是他的救命稻草。假使不出意外的话,这儿还是有信号的,因为这儿不算偏僻,时而还能听到卡车来往的声音。

刘老板两手握着小手机,左顾右盼,暂时没什么人。但富豪给疯了,他们瞅着刘老板,无比震惊。他们立马围着刘老板,打一一零!快呀!不!甭打!有时警察靠不住,我有经验!打一二零!一一九!你说这儿失火了!天呀,这是哪儿!咱们都不知道呢!哎!快打呀!快!

其实刘老板原本也没想好,要打给谁。但是他拿出了电话,往家里拨。在那之前,刘老板瞅了一眼时间表,还有电量。电量是给人欣慰的,因为还有三格。时间,是八点半。号码是打给老婆,139...刘老板的手指,好不容易摁出了这个号码来。忽然!砰扑的几声响,这下!

几名富豪相继倒地,是被踹开的。映入刘老板眼帘的,是一个理着寸头的高大男子,身上穿着黑毛衣,脚踩军勾。刘老板刚瞅见他,他一脚踹倒了刘老板,是朝心口的位置。刘老板感觉这心口,貌似给车子撞了一般,疼得令他喘不过气来,他被踩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

刘老板,机灵!太机灵了!但机灵过头了。你瞧瞧,那是啥?百密一疏。寸头说着,一边指着他们的上头,原来,那儿有个摄像头,还很明显。可根本,没人注意到。刘老板叹了口气,这寸头男子松开了脚,刘老板才好不容易起了身子靠在墙上,一边咳嗽喘气然后吐痰。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服了。刘老板说,略带绝望。寸头男子,他的脖子上,有一条疤痕,同样的是,有纹身。他说:我是三癞子,你懂吧?不过你不懂,也没关系。毕竟刘老板,给咱们市建设,带动咱们这儿的生产力,我佩服。可是您呀,太不争气了,你们可是贵宾呀!

是贵宾,我又何以怠慢呢?!又何以,不装个摄像头,看看你们要耍什么伎俩?!三癞子一边说着,刘老板却在仓库那头听到了啊啊啊的呻吟。这丰乳圆臀,是要被虐待了吧?因为接二连三的男子,已经朝仓库里头走去。刘老板的眼镜掉了,很快被三癞子踩了个稀巴烂。

刘老板说:三老板,咱们有话好好说。我的西装里,有软中华,要是你喜欢,你拿去,随意。三癞子说:哦?你继续说,我倒是有兴趣听你说了。刘老板说:我刘老板,身材万贯,这不是扯谎。你要多少钱?给我出个价。您看看,你到底是按肢体算呢,还是按人命算呢?

如果按肢体算,我这条臂膀,您开个价。还有我这腿,这脑壳。您说说。一百万一条?可以吧?两百万?三癞子冷笑,说:刘老板,您真风趣。我不图您钱。刘老板说:那三老板,是想打我公司主意?还是想要个名气?我可以提携你三老板,看来三老板你观察我很久了吧?

三癞子说:也不是。有时候,银子不代表什么,这名气也不代表什么。我要你,安安静静,待在这儿。不说话,不走动。我给你好吃的,好喝的。就在这儿,还有,叫这群畜生,别乱叫个毬。否则我这群兄弟,急了,要扒开他们的尻子,日他们的屎罐子,明白吗?安安静静。

刘老板点头。这群富豪们,安静下来了。因为他们也不想,再离开,或者临死之前,给扯了个痔疮,要么成了肛裂。他们丢不起输不起跪不起这个人。所以,唯有安安静静,因为这丰乳圆臀的声响,从来没停止过。每叫一声,就好比电击器一般,往他们的心脏吧唧电了下!

三癞子捡起了这台手机,拨打了电话。喂,是本市的早报吗?哦,对。下班了吗?唵?可惜了点儿。我本来想给你们报个料,今儿晚上,咱们市的几个富豪,给失踪了,对。有刘老板,赵老板...对,属实。咹?举报费?这个不必了,您明儿登头条,明白吗?嗯,谢谢,拜。

说罢,三癞子取出了电池,同先前一般,把这手机卡给一分为二,然后往沙堆里丢弃。三癞子说:待在这儿,你们别动。就几天。我有办法,让你们活得舒舒服服。但你们要女人要山珍海味要票子,你们就见阎王去,要么吃大便去。我也有办法,让你们贱过狗贱过鸡鸭。

听明白没?富豪们点点头。三癞子拿出自个儿的手机,然后拨出了一个电话。首先头一个电话,貌似是打给厨师的。三癞子一边往外头走,一边说:对,我要吃饭。您待会给我送过一处,洗浴中心去。就在隔壁街道,待会儿我给你送条驴鞭,你要好好做,腌盐腌啥弄好些。

三癞子继续说:哦,不必了。已经腌好了,你炖汤。还有,我要吃河蚌。挂断了电话,然后第二个电话,是拨给了一个姓黄的老板。这个黄老板,叫什么名字,三癞子是不明不白。但是他打出去后,滴嘟不到三五下,这电话是给接过了。三癞子很高兴,他直呼,黄老板!

黄老板那头很安静,像是在宾馆,像是在家中,没有一丝杂音。黄老板说:怎么?三癞子说,您先挂个电话,我给你送一礼物来。您肯定中意!黄老板说:你有话,直说。甭拐弯抹角,我时间有限得很。说罢,黄老板挂断。三癞子有点儿不悦,因为黄老板没给太好的脸色。

但三癞子心情极佳,他踢了几脚石子,往地上的尘土那儿喷了一口痰水,说:呸!就一商会主席,就这么**!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呀!哈哈,我现在不也是有钱人?!这几个人的性命,少说比鸡鸭鱼鹅值钱多了吧?呸!三癞子上前去,开了手机的闪光灯,然后咔嚓拍下。

于是,三癞子头也不回地,往车子上走,发了一条彩信给了黄老板。不到二十秒,黄老板立马打电话给了三癞子。三癞子惊了,原来自个儿的面子瞬间就值钱了!三癞子迫不及待地接过了电话,黄老板说:你疯了?!你知道这群人是什么人?!三癞子说:我胆大好捞金!

黄老板说:你给我看,是啥意思?!三癞子说:哟,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他们仨,不,他们四,是臭皮匠。你以为,我就一流氓痞子?任由上边儿摆布?我天天见你们这群人,在商会杂志上出现。那儿,都是瞎扯淡。真正你们里边儿斗争,我看的一清二楚呢!黄老板!

黄老板沉默,三癞子说:你是生力军,不,太文艺,说这话是给毬听。你是强龙!这仨,可是地头虫。咱们市,现在到处搞开发,您来这儿,捞金来了。这道理我明。可是征地的工程,他们要您几块地,您亏损了多少,投资下去的烂尾楼,能上新闻吗?!咹?!保密吧。

黄老板沉默依旧。三癞子说:这仨地头虫,我现在给捆了,不!四!我咋老说仨咧?!哈哈哈,因为我是三癞子嘛!癞子三,抱金砖。黄老板,您那事儿,我明白。我都明白。我咋明白的呢?您就甭管了。哦,对了。黄老板,他们之前,是随着何老板的,何旭,那残废。

三癞子说:您巴结何旭吧。他坐不稳了,以后这世道,还不是你的?!咹?!哈哈哈!三癞子说得有点儿癫狂,但是他同样是非常恐惧的。三癞子一边说,一边吸烟,一边拖鞋,散热。这车子,是把窗口给高高摇起。三癞子说完了以后,嘟嘟嘟的短信提示声,到了手机那。

三癞子点开一看,天神,他的工商银行账户,平白无故添了快五万块钱。然后另外一条短信发入了自个儿手机来,是来自黄老板。黄老板,是这般说的,三老板,别乱来,别撕票。我知道,你想要啥。还有,务必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这些事。最好机灵些,你知道我谁。

三癞子噗哧一笑,自言自语道:你这是威胁我呢?还是嘉奖我?五万元?呵!我今儿晚上吃的饭菜,都不止五万块!你吃毬去吧!说罢,三癞子摇下了窗户,喷出了一口痰水。然后踩下了油门,往市区里行驶。他一边开,一边放着音乐,前面是一段夜路,但三癞子高兴。

三癞子一边踩着油门,觉得这破夏利,真慢!但是稳,他就要这样,很多东西不是速度能解决的。这时,三癞子想起了他的大恩人,他立马拨通了一电话,给恩人。三癞子拿出手机,这儿没有交警巡逻,打电话,正好。喂,是丁敏嘛,对!我正是三癞子,驴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