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旭趔趄了几步,踩着拖鞋的脚差点儿崴了。他在茶几上,忙找寻香烟同打火机,可翻来覆去,都没有个结果。秘书见状,一边找鞋子穿,一边儿捂嘴偷笑。她说:你要找烟是不?说罢,秘书从鞋柜上丢给了何旭,何旭好像寻着解药一般,慌慌张张点燃,然后额头冒汗。

他可以接受好多种结果,当初这四根手指断了,他只是眨巴眼,然后转身匆匆离去,不要了都!可这孩子,能一样吗?!那是亲骨肉,是血浓水呀!何旭说:多...多大啦?!秘书说:你都结巴了。一两个月吧。何旭说:那...那你之前咋...咋不告我听?她说:你之前不忙么?

何旭说:好吧。他不知怎么办,只好出了屋门,然后吹吹风,穿上了鞋子。他忽然很温情地看了一眼秘书,道:你...你真要去,随我去?!秘书说:不然呢?我是秘书呀。何旭说:我去的地儿,那些人都是狼,要吃了你,眼珠子发绿喽!秘书戳了何旭的鼻梁骨,你就是狼!

何旭让步了,成了女人脾气。他拗不过秘书,唯独让秘书上了车。秘书不会开车,可何旭也舍不得给秘书开。他准备好了矿泉水,安全带,还递给了秘书手机。差点儿没告她,待会儿要是出车祸,记得打电话。秘书扑哧一笑,是吧,难不成,这何旭,平时凶神恶煞的样儿。

现在倒有了几分爱意,比汽水都浓。何旭开车后,这汗水从未停止流过。刚刚洗澡的身子,现在感觉又成了徒劳无功。车子开了约十来分钟,便到了江南区。秘书透过窗外一瞅,这儿没有高楼大厦,街上最大的规模,无非是双层超市,然后街道两侧全是小打小闹的商铺。

修车胎的,卖米粉的,卖杂货的,反正杂七杂八。那何旭要去哪儿呢?咯吱一声,何旭在一处俱乐部那儿停车。往外头一看,这儿倒是有不少人打桌球,饮啤酒。何旭同她说:下车。秘书乖乖下了车,然后陪同何旭一块儿上楼去。这俱乐部,在江南区,可以说是独树一炽吧。

何旭点了烟,下了车,这风有点儿大。他伸出了残废的手,让秘书拉着。秘书心很甜,陪着何旭上楼。哦,旭哥好。旭哥好。何旭上去,这群打桌球的人纷纷向何旭问好,还有一些人,通过网络电视,来看英超。何旭心想,这夜里没有星星,可能这夜色不大好。果然—

何旭刚刚入了俱乐部,是要进包厢,只见几名女子抬着一个小姐,正从里头出来。何旭一惊,道:怎么了?!只见这女子,穿着一条短裙,两条光着,好像不怕冻。她踩着拖鞋,地上全是血迹。何旭大惊:我×!谁干的!小姐说:我,我不清楚,但,但,范老板,在里头。

何旭说:他娘亲嘞!何旭说:你!女人!进去给她看看!我不懂这回事!说罢,何旭怒气冲冲,往里头走去。而这秘书,唯有抬着这名女子,入休息室去。秘书让受伤的女子,坐在沙发上,然后吩咐俩名姑娘,去拿水来,最好是温水,滚水也没有问题。然后最好湿下手巾。

秘书说:解裤子,没事儿吧?小姐点头,她没气力了。但她喘气得很厉害,说明她生命力还很旺盛。只是秘书不解,她何以来这么多虚汗呢?来了!俩姑娘拿来是湿手巾,递给了秘书,秘书先给小姐擦擦汗水,然后让俩姑娘给她捂脚。秘书说:寒从脚心起,别弄得发烧哈。

这时,秘书解开了裤子,心一横,反正都是女人!都一条缝!一股味儿么?!有什么见不得人呢?秘书一揭开,俩姑娘不敢看,秘书看了后,她的阴缝差点儿喷出尿水来,那是给吓到的。这名小姐的阴毛是全剃光了的,而两片唇瓣里,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疮疔,恶心得很。

秘书更加头皮发麻的,是这名小姐的×已经有裂开痕迹,内裤跟大腿上全冒着血,甭管怎么擦拭,都是流,只是或多或少的问题。秘书问:你疼吗?秘书说:疼,刚刚不疼。秘书摸了下她的额头,有点儿烫,不是很烫。但她身体情况不佳,不过秘书看到了这小姐的臂膀。

那儿有个针孔,她刚刚可能打了一针。这针是什么针,秘书也不好说。现儿秘书只有给她擦汗擦血,然后呢,说:打一二零吧,要不然出人命了都。对啦,你有空吗?下去帮买一瓶止疼药。她们俩照做,秘书心惊,这何旭到底是干嘛的。她现在终于明了,她的心,悬了。

何旭怒气冲冲,这事儿先前是没有的。平时他发觉,客人们待小姐再狠,弄个鼻青脸肿也就算了。打打屁股,弄一身青,有时有了恶趣味要×尻子也有,但是少数的,殴打比较多。这法子,是何旭挣钱的万能法宝。你阳痿吗恐惧吗难受吗是有多不爽吗,来这儿怎么疯都行。

所以何旭,赚的就这钱,给人发泄。但现儿他已经不干了,他走上了正轨,开始往上头巴结了。但这次回来,他惊了,谁要这么待她,是打了何旭的脸吧?那可不答应。何旭进去了,汗水已经哗哗直流。只见里头坐着仨人,让原本怒血攻头的何旭,三两下就给软了下来。

这仨,开了一台,上头有啤酒,白酒,雪碧。还有几碟小菜,弄了塘角鱼,蘑菇炖童子鸡,葫芦鸡,凉粉,还有一锅乳鸽汤。其实什么菜是不紧要的,因为这是钱可以搞定的事儿。可坐着这仨,是范仕健、程老板,还有蒋天武的爹,蒋云。天,蒋云都给来了,难不成讨伐?!

何旭坐下,程老板笑了,他好像刚喝了口汤水,然后擦了嘴,道:何老板,你那妞儿,不错。真乖,怪不得你生意那么好呀!原来你靠女人×起家呀!哈哈,我心直口快,见谅呀!我是粗人,你看,多俗,全是金牙。何旭说:没事,你高兴,随意。程老板说:其实我醉啦。

何老板说:咱们开门见山吧,最近的事儿真多,要么不发生,一发生呢,就是大半夜的,搞得我呀,失眠多梦!还有呢,我没有女人伺候,你们知道的,我又日不下男人尻子,所以我真想休息,娶个老婆。老范,您谈谈吧,刚刚你们不是谈很久了吗?我来迟了,不好意思。

范仕健说:呐,这是合同,草拟的。你看看,怎么样?要是没有问题的话,这是,新印的,你觉得好你就签,要是不好,咱们协商。国与国之间都可以谈判,对吧?那咱们小打小闹的企业,也是可以的。何旭说:老范,你就别班门弄斧啦,这俩老哥,都是老江湖,咱们菜鸟。

何旭看了以后,觉得上头都是一大堆废话。不过他也不是傻子,上回这程老板已经说了,五五分账,何旭占五成,不过合同上写的,他占了快六成,至于事实是咋样的,那就不知道了。但上面说了一句大实话,那就是,蒋云入股要占大约三成,程老板占两成股份,这是真。

何旭觉得,这次他俩给了面子,我也不好给脸不要脸吧?何旭说:成,我签了。笔呢?蒋云喝了口啤酒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呢,何老板,高。比我那败家儿子,要高多了么。何旭一惊,这蒋云该不会是话中有话吧?蒋天武才死了多久呢?难不成,他又要暗讽什么么?是吧?

何旭说:哪里。就这样吧,我谢你们了。要不然,我这公司,得亏死了。何旭他不知道,这合同签下去以后,走法律程序,是行得通了。这四个富豪,一下子就离开了自个儿,生死未卜。其实不出一个月,这何旭的公司,说亏损,是真亏损。那之前富豪签下的那些合同。

也恰好是今年年初到期,真的有那么巧吗?何旭不知,他也懒得想了。因为,何旭,快要做爸爸了。他不缺钱,但是他觉得,如果拿命在钢丝上悬着,是比缺钱还要危险的事儿!天呐,他感觉这危险步步逼近了么!何旭当天晚上,喝了好久,他忘了,一直喝一直喝到几点。

他最后的印象,是秘书老婆打来了一个电话。这女的,得救了。不过她从此,生不了孩子了。还有一件事儿,就是,是程老板,主动找蒋云,协商这事儿的。程老板想什么呢?何旭也不知道,但何旭知道这程老板的水平高,所以和他在一块儿的,也都是大人物,有真本事。

何旭再怎么说,也成了残废了。那就不说了,说,就说卫民吧。卫民知道三癞子这么玩法后,他没办法,参与不了,他的权力太小了,虽然钱也不缺。但卫民最近知道一事儿,差点感动得泪流满面,说是屁滚尿流都不过分。那就是,庙街这边的大大小小生意,都归他了。

本来,这事儿,他不知道的。只是突然有日,龚春秋拨了一个电话,然后从香港那边儿寄了一份合同回来,说是民主投票得的。因为庙街这边,是残花败柳了,不过何旭想要收,也收不成。卫民干了一件好事儿,把何旭的地儿给砸了,后来警察去查,贩卖摇头丸的生意真不少。

卫民回到了庙街饭店上头,他还住那儿。他躺在床上,思量着,今后的日子,终归有个想法,有个计划吧?他转过身来,好歹自个儿是生意人了!开口酒,好好睡,繁琐的事儿以后决不断!他喝了酒后,看电视,一边吃着花生龙眼干。不过当他快要睡觉那会儿,他发现—

他的床头那儿,有一块玉,很绿,看起来很值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