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民听后,道:胡扯!阿珂说:你甭不信,日后他一扑腾上来,小灯变太阳,这日子有你受的。卫民说:成,对了。你真想接人家的那位子?阿珂说:谁?卫民说:你明白我的意思,何旭同范仕健这俩哥们走了以后,江南区那边儿乱得跟群狼下山一样,你准备跑那儿去么?

阿珂说:我想当那儿的扛把子。卫民说:扛把子?我现儿就是庙街的扛把子。但是因为这位子,我女朋友死了,死了的弟兄快上双位数了。阿珂说:你不明白,卫民。卫民觉得二话不搭后,叹了口气,不免心燥。但是他没有别的法子,除了归家以外。于是,二人就分手了。

卫民回到家中,所有的困意和醉意都一一消失不见。仿佛,他进入了黑漆漆的家中,那股熟悉的味儿不是属于自个儿的,而是有一双眼睛一对耳朵在天上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倾听着你的所有话语。卫民进去后,朝冰柜那儿取出了一瓶啤酒来,然后逐步逐步朝卧室那儿走去。

自从卫民发生了窃听器以后,他所遭遇的苦难全都一一而解了。那块玉,包括接收器,全都留在卫民的家中。他翻了一下日历,这块纽扣电池的最长寿命是两个月,虽然听起来有点儿离谱,但是没有监视器,他已经给感叹列祖列宗了。是谁呢,是谁当初送给了钟思璇呢?

正当卫民,还在同暗处的敌人勾心斗角的时候,这时,卫民的电话铃声响起,他本以为是陈铭坚或者是薯条哥,要么是阿珂或者阿德。可没想到,拨电话而来的,竟是辜耀辉。辜耀辉上次同卫民见面,是在卫豪的婚礼上,当初卫豪结婚,想不到,凶手竟在那儿下了狠手。

这时,对方肯定听到了他的手机铃声响起,卫民该怎办呢?他笑笑,朝屋顶那儿跑去,接过了电话。辜耀辉说:喂,是卫民吗?卫民说:嗯,怎么了?辜耀辉将常浩清对他所说消息全都告诉了卫民,卫民起先是不以为然,他以为只是单纯谈话,想不到内容竟这般的心寒呀!

卫民听完后,一字一顿地说:辜政委,那现在该怎么办呢?辜耀辉说:我也不知道,卫民。我之所以打电话给你,是因为,你是陈铭坚的一张王牌,你自个儿也明白这个道理,是吧?卫民说:嗯,对。这时,辜政委咽了一口唾沫。将准备好许久的话,终于对卫民说了出去。

辜耀辉说:卫民,我现在知道你的位置。我知道,你现在在庙街,虽不说是只手遮天,但也是有求必应,呼风唤雨。所以,我恳求你一件事情,你不要认为我是用上级的话来命令你或者压你。我只是希望,你能暂时放下荣华富贵,暂且地,帮我,也算是帮小常,去破案!

卫民说:破案?辜耀辉说:对,就是破案。我要你,下铜锣镇那儿,还要下铜锣村。那处地,我们已经有了一个三顺。缺的,正是你了。三顺,他是五年前那起凶杀案的目击证人。而且那起案子,与铜锣镇是分不开的。你明白吗?卫民说:那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分不开?

辜耀辉从头到尾解释了一下,原来,当初开往铜锣镇的那辆车子,是一位村干部的车。也正因为这辆车子,后来警察追捕抢劫犯的时候,竟扑空。时至今日,当初的村干部,已经调到了镇政府,但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个人在哪儿起来,他就会依赖哪儿,直到结束。

卫民说:你这意思,是让我下乡吗?辜政委。辜耀辉说:嗯,是这样。但是你可不能贸然下去,也正因为你的身份,所以我才叫你下去的。你现在,虽然底子不清白,至少我们给你伪造的底子不清白,但是你的银行卡上的钱,足够让你的身份变得光鲜,那儿在搞开发呢!

卫民说:辜政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现在也明白,为什么**要从农村那儿建立根据地了。辜耀辉说:是呀,卫民!如果一旦**了,它就是一个利益链条,上梁不正下梁歪。好比这癞蛤蟆头是丑的,那脚也是丑的,身子更是丑陋的。卫民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的。

辜耀辉说:谢谢你了,卫民。这时的卫民,挂断了电话,然后朝卧室那儿走去。他明白,窃听计划,仍在继续。他对着电话听筒说:喂,喂!小红么,怎的,想我啦?!才多久没日你咧,你痒的,跟起了皮疹一样!都说我下个月,下个月忙!你知道我去哪儿不?做生意去!

卫民对着那块玉,说得,是更加离谱了。说:我现儿,是庙街老大!以后,是咱们市的老大,再往后,呵!我摇身一变,什么不能变呢?!人民警察?!人大代表?!哈哈。成,我挂了!你等我好消息,我赚大钱了,我就给你来一个,金屋藏娇!晚安。话毕,他做亲吻状。

他清楚的知道,这事儿不会结束。所以,他挂断后,又这样地,说了几句话。反正除了吹牛,还是吹牛。吹完了牛,饮下一瓶啤酒,演完戏,卫民上了床,睡了觉。他开始感叹,这日子,过得是越来越好呢,还是越来越坏了?不管怎么样,年好过,月好过,日子最难过了。

次日,卫民醒来。他朝庙街的高四复读补习班那儿去探了一下,在那儿给他主持大局的,是阿珂奶奶。阿珂奶奶带着阿珂的小护士女朋友,一齐在那儿谈天说地。卫民凑上前去,他问阿珂奶奶,奶奶,你寻到老师了吗?这群化骨龙,明儿就得上课了。阿珂奶奶说:寻到啦!

卫民说:是吗?!那我得瞧瞧,我希望这补习班,得出一两个清华北大来,那才叫有出息!如果留洋,那我这庙街的面子比天还打了。阿珂奶奶笑笑,说:我和你道个喜事儿。你得听好哟!卫民说:喜事儿?阿珂奶奶,捂着小护士的腹部,然后小护士腼腆地一笑顺便挠痒痒。

卫民说:怎么啦?阿珂奶奶说:我要报曾孙啦!阿珂这孩子,平时看起来血压高,可是这鼓捣起女人来,一点儿都不含糊!媳妇儿怀孕啦!卫民一惊,阿珂,难不成,快要有孩子了?!卫民惊呼:这是,多久啦?!阿珂奶奶说:快两个月啦。我怀疑,是个孙子,他太有劲儿了。

卫民这时,有点儿站不稳。他问,阿珂知道吗?阿珂奶奶摇摇头,说:哪能让他知道呢?他现在不随你一样吗?!一块儿做生意去。忙呀,你们都是大忙人,我看你,一天到晚,可没多少时间来陪奶奶唠嗑呢!卫民说:呵呵,您说得对。话毕,卫民朝教室走了一圈随即走开。

他突然想起,何旭其实,也有一个孩子。何旭命好,他的户口,是在江南区那儿的乡村里。政府现在开发,推了一座山,这座山是属于何旭家里的,虽然他留下的钱不是很多,这物价腾飞他老婆买了一套房子后,生活几乎是没有着落了。但是推了那座山他得了两百万的赔偿。

何旭的孩子命好,但是何旭终于给他的折腾付出了代价。卫民突然想去探探他老婆,因为他想知道,他老婆对何旭的想法,是什么,万一阿珂突然走火入魔,成了第二个何旭,那又该怎办?一个何旭,已经够了。他已经是十足的狠角色了。卫民想到,便真的就朝那儿走去。

这时,在另外的一处,有这么俩人,他们打赤膊,跪在列祖列宗的灵位前,手里持着三炷香。二三得六,俩人在一块,总共攥着六柱香。其中一个,是小登子,另外一个,是胡老手。这二人,近几年,做生意发家了,一心,却想朝地下皇帝的目标,扑去。这不,他们“入会。”

主持人,是龚春秋。这俩人,思谋了好久,终于如愿以偿地,通过自个儿的资产,还有自个儿的名气,正加入“山云帮”里头呢。龚春秋点燃了一把香,然后将燃起的焰火给吹灭。这儿很暗,但是人们背景上湿漉漉的汗水,还是显而易见的。龚春秋说:爱兄弟,爱黄金?

他们俩,朝着关公像,一磕头,二磕头,三磕头。说:爱兄弟!这时,一把香,从他们的背脊戳到了肉里,他们给烫得是头皮发麻,额头上又洒下了汗豆。龚春秋说:白纸扇。这时,一个彪形大汉,手里持着一把菜刀,拿出了一只呱呱直叫的生鸡来,彪形大汉一砍!鸡头掉了。

哗啦啦的鸡血,从脖颈上一直朝下滴去。彪形大汉朝放在关公像面前的酒杯那儿,倒下了白酒,于是又滴入鲜血。他们俩一饮而尽,喉咙里火辣辣地灼烧。彪形大汉说:伸出手指头来。他们照做,于是,一根银针,戳破了他们的中指头,鲜血朝手里头那儿流下了白酒水里。

他们一饮而尽,还要做最后的一道程序,那就是敬酒。他们俩,穿着大裤衩,光着全身,拿起一杯白酒,一杯茶水,朝着龚春秋的面前敬去。龚春秋互相看了他们一眼,抓起了白酒,饮入,往下是茶水,同样地饮入了喉咙。这下,他们俩的身份,变了。历史,又要改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