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呛咚呛咚呛,一阵敲锣打鼓的声儿在庙街响起。专业的醒狮团在舞狮。狮子有很多色,一眨眼看过去鳞片十分耀眼。记得曾经有人说过,动物园的狮子跟舞狮子哪能一样呀?!不是吗!动物园的狮子是野兽,要吃人吃肉的;但舞狮的狮子是有灵性的,狮子一来怎能不旺?!

不知是真是假,狮子来到了以后,卫民看着,倒是挺开心。他说,庙街多久没舞狮子啦?!一旁的街坊邻居说,庙街以往经常舞狮子呀,逢年过节,那时候**还在。七六年**走了以后,到了八十年代庙街以往最热闹的地儿已经给政府征地开发划分到市区啦哪有狮子!

卫民说,也是。呵呵。狮子闹腾了许久,挨家挨户地讨红包。家家户户都在房门前挂着一个垂钓下来的红包,有十元二十元五十元一百元一千元都有。庙街富裕起来了吗?无人知。但是卫民来了以后,赌呀嫖呀吸呀的事儿反倒是少了不少。虽然没有灭绝但是只是鲜有几个。

卫民的一旁随着一个女人,女人是郑思文。郑思文搂着卫民的手臂,二人看起来样子是十分甜蜜的。今儿是大年初二,阿珂奶奶在。阿珂奶奶仿佛成了他们的长辈一般,伺候得面面俱到。他一来,便对卫民报怨,说,呀,卫民啊,有时候我真不知阿珂脑袋里装的是个啥子。

卫民说,阿珂怎了?奶奶说,阿珂啊。他说,今天大年初二,是越南的开关日。他说,他非要到胡志明市那儿去拜拜神。我纳闷了怎的非得跑到越南那儿去拜神呢?咱们家没有吗?如果嫌小的话可以到市中心那儿拜拜**像呀真是!咱们市又不是说没有寺庙,我真不明!

阿珂笑笑,说,思文你还不叫奶奶新年好?郑思文显得挺听话,她说,奶奶新年好。奶奶说,哦,思文乖。话毕,她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小红包来。红包虽小,但是却是十分鼓胀的,叫人一看便是大数目。郑思文说,呀!奶奶我可不是小孩,我都这般大了都有工资您还给呐!

奶奶说,嗐,你叫我奶奶说明你孝顺么,你一天叫一声我就是你的长辈呀!我跨你两辈呢所以呀,我封红包是为了大吉利是你别不收嘛!郑思文收下,脸蛋稍红,不知是天气给冻的呢还是说奶奶的大方给呛得。她好容易伸出手来,冰冰的手接过红包,仿佛一下子给暖起来。

阿珂奶奶说,卫民呀,这时日我就不封给你了呀,但是阿珂结婚的时候你必须封一封大的红包给我,要不然呀阿珂白白跟你从小耍到大喽!卫民说,好呀没问题,我向来不亏待阿珂嘛!待阿珂奶奶走到厨房去弄白切鸡后,郑思文打开红包,不免一惊,天神,里头可有五百!

卫民说,人家爱你呀!郑思文说,切。郑思文说,阿珂去哪儿了呀到底?卫民说,哦,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这班人经常去越南香港台湾吗?还有广东一带。为什么不去北京上海四川?郑思文说,为什么啊?因为那边制度多好吗?卫民说,唔,不完全,但是那边没有公安查房。

郑思文一听到公安查房,脸蛋就红了。她说:呀!你真坏!你是不是背着我经常去那边儿寻美女打洞啦!卫民说:你猜。二人嬉闹在了一块儿。而正在郑思文刚刚放寒假的时候,阿珂奶奶寻了二人单独吃了晚餐,说,你看看,你们是郎才女貌呀!女大三抱金砖卫民介意吗?

卫民不好拒绝,郑思文是个好人呀!卫民他是单身,而阿珂奶奶仿佛催命符一般。卫民痛下决心,说,你觉得我人好吗?郑思文说,你呀?!坏坏的。你是黑社会吗!卫民说,你觉得我哪点儿像黑社会呢?郑思文手,我见你天天穿黑衣服黑裤子黑鞋子打扮得跟一地痞流氓!

卫民说,我像黑社会吗?那好,改日我去弄个寸头。翌日,卫民原本的长发给剪没了,换成了板寸。郑思文说,呀,更像了!卫民说,那我天生长着这副长脸我小时候又服兵役自然长得皮肤黑嘛。郑思文说,好啦好啦!卫民说,那你随我吧!郑思文没有拒绝,二人在一块。

奶奶的心儿终于放下来。因为彼卫民他爹娘去得早,而彼卫民又同阿珂是发小。他们二人的关系是从小能穿开裆裤开始算。她不操心是真心地难,现儿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阿珂奶奶退休了以后又准备开始操心二人的婚事。反倒是卫民当事人不着急呀,他说,我自己会处理嘛!

卫民的日子说踏实是真踏实了罢。但是,有人准备要学直升之鸟。他,是小四儿。小四儿他出现的场合,都不是大场合。而且他出现的时间,也不是很长。你说像在五星级酒店他就不能出现。你说要是在大老板谈生意的时候他也不能出现。平常的街头斗殴他早闪的远远的。

但是现在的小四儿已经今非昔比了。他的新房已经装修好了。新房不大,但是,多多少少,有了九十五平米。当初购买的,是要六千五一平米的价位;但是,往后,假如小四儿的首付贷款超过55%的话,可以打折,优惠到五千九一平米。小四儿住在新房,抱着老婆说这好吗?

老婆光着脚丫又拖好了地板,说,小四儿我真是爱死你了!你怎的会有这种想法买房呀?!我跟了你四五年发觉你在床上还有一手以外,真不觉得你有什么志气呀!小四儿这时不悦,先是点了一根烟来抽,然后啐了一口痰水到痰盂去。入了新屋,仿佛痰盂里不是腥气是香味。

他说,你是夸我,还是损我呢!为了惩罚老婆的直来直说,他一手拧过了老婆的**,老婆疼得呀的叫出声儿来。小四儿说,那我爹娘住的房子是我阿公奶奶留下的呀!那我再向我爹娘寻钱去买房我有甚错吗?!加上我干了差不多十年的活儿多多少少积蓄了差不多十万吧!

老婆说,爱死你啦!老婆吧砸一口,亲到了小四儿的额头上。老婆低下胸口来,小四儿一望过去俩**一览无余。小四儿说,你啥时候恁骚啦!老婆说,哪有呀!这哪叫骚呀,我们是夫妻么!小孩子耍**算不算流氓呀!小四儿说,你还真厉害呐!小四儿本想一口咬住奶头。

但是小四儿觉着有点儿不对劲,他说,哎,你呀,用的香水跟明星一样!老婆脸红,说,是吗?!哪有,我哪里用过香水。再说了,工龄买断了以后,我现在还没能拿钱呢!一个月才一千来块的生活费,说是十万,但是十万块要四五年后才能拿。才够基本吃喝哪有钱买呀!

小四儿说,好吧。小四儿刚刚说出这话来的时候,嗅到的味儿跟刘雁身上的味儿差不多一样。二人怎的可能用同一款香水呀!?刘雁是谁呀?!刘雁可是本市大名鼎鼎的明星呀,老婆虽美,但是与明星一比就存在了档次问题。小四儿说,好吧,你去做饭菜罢,我看看电视。

小四儿装修好了以后,又咬咬牙不心疼地花了约莫一万块钱买了一个三星液晶电视,他原本不知道这世道存在“网络电视”的说法,他随意玩弄遥控器,居然还点到了英超频道。他说,我的妈呀!连中央台都没有转播英超,这一万块钱花得值呀!我的妈呀,这是曼联队呀!

小四儿同卫民,在年初的时候,过得还算波澜不惊。曾有一句话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的一种,说起来有点儿憋屈,但是有时候真是这样。而在监狱局里工作的常浩清却收到了一条令他汗毛直竖的消息。只见,在大年初二这日,卢宏志同方寿鸿二人,宣布了一个消息说。

在明日,开始用刑。已经通过法律的批准,申请了半个月,结果下来了,罪犯凌卫东,因涉嫌抢劫杀人罪,造成财产损失超过数亿元,法院同陪审团一致判决,给予凌卫东法院最高刑法—死刑。常浩清听到这个消息后,破口大骂,拍桌子,说:他妈的!给他“判刑吗?!”

卢宏志说,小常,你冷静点儿小常。常浩清说,他现在已经越狱了你知道吗?!你们不在社会上发布搜查令!通过法律程序判处死刑?!那他在外头怎么算?!他逍遥犯法怎么算?!卢宏志说,小常,你千万要冷静!这是通过一致民主投票选出来的应对结果小常你必须接受!

常浩清说,冷静?!我现在冷静不下来!他敲桌子,脸红气喘。他是目睹了一切的人呀,他是知道真相的人呀,他是见到凌卫东杀人放火的人呀!他是一丝没有放过看到了凌卫东越狱的人呀!他无法冷静,若是在冷静的话,那么,等于无动于衷,任他逍遥法外。他出了去。

他出去了以后,站在楼顶,高高的。他在想,不对,魏兴国局长,是一个深谋远虑的人。他不可能做出这等离谱的判断,还有这等离谱的决定。面对凌卫东这种人,没有全民皆兵的气势,行吗?他万一再作案,那该怎办?他怀疑,凌卫东,仿佛正在不远处,看着他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