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刹那,常浩清的眼睛还没有回过神来。他发觉映入眼帘的光景已经是悲剧,往后成了一处闹剧。只见在人群中飞出了来了一群人,是飞而不是跑也不是奔袭。而是突如其来的!常浩清一直所恐惧的造型,现儿,终于又浮出了他的眼帘。眼前,果真是当初的那群人呀?!

他们,戴着黑头罩,穿着一条军绿色的长裤,一双看似沉重但是又十分结实的军靴正踏在地上十分显眼。就一刹,人们仍不知,发生了什么。直到他们奔到了一处花瓶后,那儿原来装着一个硕大的铁桶,铁桶里全是乒乒乓乓的长刀!每一杆长刀,都犹如一只魔鬼一般浮现。

常浩清见状,他知道,这群畜牲有刀儿了准备又得向老百姓下手才对!他大吼一声:快走!有歹徒!有歹徒啊?!这群歹徒的人数,着实不多,可是他们手上攥着的刀子,又长又利,看架势,他们冲到了人群!犹如一匹野狼,冲到了羊群中!往下,一把刀子从上而下扬起了!

唰唰两刀,只见一个老人倒在了地上,背脊处冒出了腥红的鲜血,人群中瞬间沸腾了!这五个人,不知从何而来,亦不知,他们姓甚名谁!但是他们心狠手辣,说砍下去,便砍下去,面对着一群手无错铁的百姓,他们愈砍愈猛!这下,常浩清冲到了人群,警车终于来到现场。

拉开车门的那一刹,常浩清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以及一个熟悉的音色。那不是恰好是陈铭坚吗?!陈铭坚一下车,知道自个儿的距离离常浩清太远,所以他索性从腰间那儿拔出了手枪!手枪沿着地面,跟打保龄球一般,从陈铭坚的位置一下子便滑到了常浩清的脚下!极快!

常浩清拿过了枪子,几乎看都没有看,朝着人群,信心十足地崩出了一枪!子弹穿过了人群!陈铭坚一闭眼,他多害怕,子弹将会射到无辜群众啊!现儿,广场已经沸腾了,彻底的沸腾了。陈铭坚发觉这一群狼,现在正在屠羊!广场仿佛不再是广场而是一个血淋淋屠宰场。

陈铭坚望着人群,他此刻,仿佛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血肉横飞的广场内,原来人是这般无助。他们没有刀,面对有刀的人,只能屈服,如果屈服有用的话,那么刀子就不会挥向人的身子。他是警察!但是他无法制服歹徒,歹徒全都是训练有素的,刀子专门砍向人的血肉的。

他在想,其实,我是不是,也在害怕呢?!我跟这些人有什么不一样吗?!我虽然有个警察的身份有一顶乌纱帽!可是,真正的英雄才是常浩清呀!他一个人,单挑五个歹徒。他独个儿在人群中,力竭声嘶地吼道:你们全他妈冲我来!有本事砍个毬的百姓?!快他妈来啊?!

陈铭坚带着他的小分队,大吼:弟兄们,跟我冲!这时,他的后边儿,来了人。他是卢东吉。卢东吉来到了以后,他的背后是一群武警大队。他说:陈铭坚?!陈铭坚不管了,因为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都说人命关天,其实,人命并不关天。因为,没有人会怜悯死者。

小四儿看着手上的银子,最后的五千块给输光了。他没有了底儿,他的一切,他的尊严,他的力气,在短短的一刻消失殆尽。他还在想,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落到这个下场呢?!这儿不是我的天堂吗?!这儿富丽堂皇的,今黑我才是主人呀?!我跟你们有何不一样呢我?!

裁判戴着面具,仿佛面无表情,但是面具后的城府小四儿能看得懂吗?!他不懂。此刻,他一起身,所有的美女们都露着鄙夷的目光。美女的曼妙身姿,美女的俩晃晃**,俩条大白腿,那像是嘲讽的笑容呢。小四儿一起身,说:我先好好休息一下?!说罢,他立马上前。

他抓着程老板的大掌,两只眼眸子的边框伸出了眼水。他说:程老板你就帮我一次罢!帮人帮到底好吗!再借我五千,我保证我可以赢回来一切的!我,我,我将赢来的钱,和您对半开?!好吗!我只占两成,你要八成,好吗?!程老板再次咧嘴一笑,两排金牙特别耀眼。

他说:你急屁哩?!他说完,从柜台上又取下了一瓶红酒,说:坐。好好喝。小四儿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他现儿一分醉意都没有,他的心里只剩下:紧张、害怕、担忧、恐惧。但是,程老板现儿做大。他才是这儿最大的人呀!小四儿听话,将高脚杯拿过,饮下了一杯酒。

程老板笑笑,他说:你要五千,足够吗?小四儿说:我但求咸鱼翻身!程老板听到这席话又不免哈哈大笑起来,小四儿听不懂是嘲讽还是别的意思,可是他现在真急!因为他现儿可是事业的巅峰期不是吗?!他刚刚购了房子现儿输了整整十万!假使要打欠条呢要走法律呢!

小四儿怕,他的害怕,让他不得不求程老板。只要程老板肯借钱给他,他可以做牛做马,可以跪下,替程老板做任何的事儿。程老板这时,饮完了酒水后,说:你真的需要钱吗?小四儿说:嗯!我真的需要!程老板说:那你待会儿答应我一件事。小四儿说:只要借钱都好!

程老板抿抿厚厚的嘴唇,又笑了下,他仿佛是最开心的人。只见,程老板又拿出了一根香烟,真心是一点儿都不急。他越淡然,小四儿越折腾,他快成一只即将上砧板的野鸡。程老板点燃香烟后对小四儿说:四儿,待会儿陪我去玩玩。好吗?小四儿说:只是去玩玩吗老板!

程老板说:你先答应不反悔!小四儿的脸蛋真的没有反悔的意思,他猛地点头,一直点头,唯命是从。程老板说:好呀!于是,他将双手,插在了口袋里,仿佛在寻找什么东西。却一副寻不到的样子和表情。小四儿的心,犹如拴在悬崖。他的命,又仿佛不是他的命是别人的。

如果说不到临死的一刻都不知道生命的宝贵的话,那么,那句话说得也真是好:不见棺材不掉泪。真有人,或者大部分人,真是这样。如果一个人,他真的成熟了,他会接受任何的结果,包括死亡。可是,人们却以为死亡是非常远的事儿,甚至,从未想过死亡会来自意外。

这就是,成熟,和不太成熟的区别。卫民的心态已经非常成熟,二十岁,攀到这个位儿,极少。不论是东方还是西方,其实一个人的创造力和想象力最旺盛的时候是三十岁以前。假使一个人若要有所成就的话,那么他在二十岁前必须要对社会,以及人性有了一定的研究。

卫民重新回到了酒店。如龚春秋所说,如林大友所愿:从美国购买的一辆豪华邮轮终于运到了泰国,这几乎花去了林大友的所有积蓄。可是卫民不知这笔钱从哪儿来当然他要是能干涉的话他就不单纯是竞技场里的角斗士。他明日要到泰国的海上,听说里头有不少香港贵客。

他什么都不怕,除了对付不了牵挂以外。他来到了酒店的公厕,这是十分奇怪的。他明知道,在酒店里头本来就有了厕所呀!但是他偏偏要到公厕解决,他在期待,期待偶遇呀!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是存在美丽的话,那偶遇、邂逅,决计是人类当中所看到的最美丽的事儿了。

他像个傻子,一边儿洗手,仿佛永远洗不干净。他在等!等呀,你来吗?!他呢喃着,像个孩子,可是,他的呢喃,又仿佛感动了天。她来了,她一直望着自己在泰国新买的高踭鞋,一只大拇指从浅口那儿十分显眼,搽上了紫色的指甲水。紫色紫红色朱红色是她的商标好吗?

卫民记得一清二楚,他本想大吼你来了呀?!可是问题是她一眼都没有瞅卫民直接入了女厕。卫民心念,你为甚不理我呢?!可是这又不是懦弱的一种吗?角斗士都是有血性的,凡事都要拼死拼活,像个任人摆布的扯线木偶那样可爱。可是这根弦其实说到底谁拿捏在手呢?

他说:哎!但是在酒店的长廊里被淹没。他在想,那儿可是女厕,那儿又不是大陆。万一给警察抓到,如菲戈所言,这儿可不是开玩笑的是大件事。但是,人呀,最怕的是牵挂。卫民真的什么都不怕,说进女厕就进了女厕,这种无畏使他压根儿没觉察到走廊的摄像头在哪!

他发觉梁慧雯已经入了一个坑位,他破门而入,梁慧雯瞅着他给吓得不轻。她还是记得他的!她的眼神呀是一面镜子,反射出了她的想法。她想说话,欲言又止。想想,卫民已经掩上了门,她却已经脱了裤子坐在了马桶上,十分羞愧的样子展露在了卫民的眼前,她很害羞。

卫民说:你有什么地儿是我没看过的呢?!可是,我最恨的是你什么话都没有同我说,什么都没有同我解释。而我在你跟前是个透明人,你想问什么我都跟你说的。她说:你出去呀?!你知道这是犯法吗?!你凭什么进来?!卫民说:凭两个字,武力。说罢,他袭吻了梁慧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