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儿从原来的憧憬逐渐变成了失落。短短四十分钟的时间,对于看不到钟表的人来说,这是一种煎熬。他都在坐着同样的事儿,这事儿是这样的,他的目光注视着赌桌的一切。赌桌上的内容其实也简单得不行,三个骰子在不停地转动,然后一揭秘,要么是大要么是小了。

小四儿的四十分钟,对他而言恍如过了一生。因为啊,这一切都是未知的,裁判第一次开骰的时候,小四儿将五千块钱全都压在了“大”上,短短的一刹那,小四儿看到的是“豹子!”这意味着,小四儿挣了好多倍。因为庄家压的是小,贤家压的是大,小四儿荷包里多出二万。

二万呀,只是短短的几秒钟不到,小四儿望着这些全都戴着面罩的人,他仿佛成了皇帝一样的兴奋!跟着庄家的人全都唉声叹气,天,小四儿的运气!怎会这么好呢?!他一直赌,一直赌,从原有的五千,赌到了整整四万!一旁的程老板一直观看着,一边儿给小四儿倒酒。

程老板倒了好多酒,小四儿明白酒壮怂人胆。他本来挺怂的,今儿特别无畏,挣多少全投进去,一点儿不含糊,也不吝啬。一旁的沮丧无力,是小四儿的动力。他一边儿喝酒,有点儿头昏脑胀,他坐在如此豪华的地儿,压根儿不知道怎么赌,也不去寻赌局的规律,就是勇!

单单一个勇字,足以,令他赢了四万元。程老板这下将葡萄酒换成了伏特加,小四儿本以为仍是葡萄酒,可以大口喝也可以小饮。所以他压根没有犹豫将高脚杯举高,一饮而尽差点儿将喉咙给烧坏了。他说:呀!程老板你整蛊我呢?!小四儿给呛得满脸通红差点儿喷出来。

程老板说:谁耍你啦?!这可是伏特加,约莫72°的酒水,谁让你看都不看便饮下去呀?!小四儿说:对不起嘛。一看这伏特加的瓶子,价位不言而喻。小四儿甩甩手,滚烫烫的手感犹在。程老板搬了一张凳子一直陪伴着小四儿的勇气,于是,惊心动迫的第三轮赌局开始了。

小四儿仿佛今日是财神眷顾,不论庄家压甚他非要同庄家对着干。这儿果真是十分吸引人的地儿,小四儿时而能嗅到女人们的香气,这可是十分昂贵的香水呀?!女人在地毯上走,是不着鞋的,这反倒愈发吸引了小四儿。他觉得这儿压根就不是赌场更像是天上人间才对呢。

终于,小四儿望着一群打赤脚的戴面罩美女们,为了不丢面子,她们一直叫嚷着:压贤家嘛?!压贤家嘛。小四儿听着宛如蜜糖般的声音,加上滚烫的胃部给予了他十足的勇气。他想都没想,随意地寻来了一个痰盂先啐口痰水,往后点烟压下!大吼:兄弟姊妹们随我吧?!

他这下长了点儿机灵,他知道赌局不可能永远一帆风顺,因为小四儿是从庙街出来的多多少少对小赌略有研究。他将赌注上到了一万块,他压的是大!美女们的纤手全都随着小四儿的粗手压到了“小”的位置。当戴着面罩的裁判揭开谜底的时候,小四儿的心儿快提到嗓子。

突然,小四儿发觉眼前的一幕令他惊呆了!那是三个“一”!仨骰子全都指向了一点!他顿时犹如泄了气的气球,几名戴着蝴蝶面的美女们凑到了他的身边对他是娇柔打骂的,说:呀?!四哥,你这是?!你这是,呀!你害惨了咱们姊妹们的热情呀?!小四儿好生难受呢。

小四儿的运气,仿佛一下子从云端跌倒了谷底。但是,这才是赌局至吸引人的地方呀?!小四儿不甘,因为不甘所以才力争上游。他说:你们急啥呀?!急屁哩?!我都不急。他吸下一口雪茄,这又是程老板递给他的。程老板咧嘴一笑,一口金牙十分耀眼,问:还继续吗?

小四儿说:不继续?!看我小四儿怎么将这群畜牲斩落马下?!他脱口而出后,达官贵人同都市丽人用鄙夷的眼光瞅着他,他这一席话将他的身份呀、气质呀、想法呀全都表露无遗。小四儿始终是市井人呢?即使现在,他穿着了一套名贵的西服,又在赌局上挥金如土,但是!

这无法改变小四儿的命运,以及小四儿的现状。小四儿在赌钱,有的人可是在赌命呢。常浩清在广场上,独个儿,他有点儿紧张,买了一瓶矿泉水在那儿独饮。问题是,他现儿可不是警察,他的腰间没有枪!这对于十分警惕的常浩清来说,假使没有枪等于送了半条命给人。

可是,难道这只是一出闹剧吗?!他有点儿恼,恼自己鲁莽,又恼凌卫东,他想,独个儿要面对凌卫东,凌卫东可不是独个儿一人而是一个集团!正当他想打给陈铭坚,触碰到了手机屏幕的那一刹,又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打来。他接过,咽下一口唾沫,电话那头说:三分钟。

常浩清不明白,三分钟代表甚。可是,这下又有了一个电话拨来,这是公安局的电话。常浩清接过后,公安局那头说刚刚的那出电话没有查询到身份证的来源,因为那是一处十分普通的报刊亭电话罢了。拨出一分钟按三毛钱来计算。常浩清说有没有调出监控录像来啊你们?

他们说我们正赶去调查呢。常浩清说:快!还有,我怀疑广场有一枚炸弹,你们至好过来看下。叫上消防队,救护车!明白吗?!说罢,常浩清挂断了电话。突然,广场内果然来了一堆车子。这堆车子是朝广场附近的饭店行驶过去。车子种类繁多,叫人看得是应接不暇呢。

他的心儿又开始紧张,一看日头,愈来愈大,快要将人灼烧了。这可是春天最折磨人的地儿。可是他唯有屏住呼吸,看看往下会发生什么荒诞的一幕。正当他将所有的精力全部投入到行驶到酒店的汽车时,他这时才发觉,一阵脚步声急匆匆地朝他的身边那儿袭来,极快。

嘿!啊!喳!呼!远在泰国的卫民,现儿正同龚春秋,林大友等人,来到了拳管。拳管这儿积满了人,仿佛人们对泰拳的热情犹如火辣辣的日头一般旺盛。卫民看到的可是一个泰国人,同一个白人在那儿对打。白人是来自澳大利亚的搏击手,而泰国人则是当地有名的拳手。

他的泰拳打得十分精湛,抓住白人的双肩后,抬起膝盖便朝白人的腹部那儿使劲儿撞!他每每撞一次,现场的欢呼要多出了一倍!可是白人却也不甘示弱,他一个贴地滚,躲开了泰国人的膝撞。趁泰国人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他便起身,一记重拳!拳头砸到了泰国的鼻梁上。

泰国人的脸上立马鲜血横飞,现场的观众们立马安静了下来。白人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可是,恰好当白人沾沾自喜的时候。泰国人的身子仿佛变成了牛骨,他纵身一跃既然能骑到白人的身子上,往后两边肘部跟装上了铁具一样,直往白人的脑袋砸。白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呢!

可是泰国人便冲上前,居然来了翻跟斗!跟耍杂技一样,可是两边腿又十分有力地踢到了白人的脑袋上!白人不知道泰拳的招数变幻多端!一下子给落在了下风。一刹那,白人倒退了几步,他虽然格挡住了泰国人的膝撞,可是泰国人的四肢果然厉害呐!不久,泰国人起身!

他先是一拳搭在了白人的脖子上,白人跟一头猪一般没有反应过来,往后他一拳砸到了白人的腹部。泰国人直接将对手给解决掉,因为这一记拳头跟一辆汽车一样重!卫民看得是十分过瘾,可是,龚春秋却有一席话,要对卫民说。龚春秋问卫民:你觉得这个世道什么最大?

卫民说:最大?军队吗?哈,一枚原子弹炸下来,什么都灰飞烟灭。龚春秋笑笑:错,第一,银纸最大!第二,还是银纸!第三,又是银纸!卫民说:银纸到底有多大呢?龚春秋道:这个白人我认识,他在台湾没输过一场,来到了泰国反倒输给了这个其貌不扬的泰国人呢。

卫民问:哦?是吗?卫民听出了暗示,但是他没有戳破,同样的,他没有说出他的推测。而是将答案留给龚春秋说,龚春秋道:假使我有钱,我能让谁赢,谁就能赢;不论是泰国人、中国人、非洲人、美国人!卫民啊,你知道吗?咱们有时候,跟这竞技场里的角斗士是一样。

卫民问:怎么一样?龚春秋说:因为你有一技之长呀,你善打,你有头脑,胆大心细;可是,你记着,当你一日还在替你老板干活的时候,你往往都是个打工仔;说白了,跟里头的白人一般。而你的命运,有时候,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了。明白吗?卫民这下恍然大悟了呢。

他说,是不是,我们这次来泰国。仿佛这个拳击手一样,看似博人眼球,以为是主角;实际上,主角,是后边儿的人。卫民将目光投入到了贵宾席,贵宾席上坐着的可是卫民的泰国朋友呢。龚春秋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比阿云长命了。你懂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