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这人,好了伤疤忘了疼,钱再多,绝对不能到他的手上去。

烂赌龚嘿嘿嘿的又笑了:“你龟儿子,敢打老子,你不怕天打五雷轰!”

“不是我亲自打你,是我找你打你,我这样的人,鬼神都怕我,我还怕雷劈。”龚平也笑道。

外面,老妈的声音尖叫:“烂赌龚,你个龟孙,水煮干了,锅烧穿了,你切的肉呢,洗的鱼呢。”

“给我两百,我零用!”烂赌龚说道。

“不行,你每天和老妈摆烟摊,烟钱酒钱都有,还要什么零用钱,没有!”龚平斩钉截铁。

烂赌龚骂道:“龟儿子,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老子还没有死,你就当上家了,呸!”跑出去,忙切菜下锅。

龚平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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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龚平和大潮去刘雪梅家接她。刘雪梅出来,一身普通的碎花衣衫,素颜朝天,背着个书包,肌肤如雪,亭亭玉立。大潮看得发愣,这个小地方,竟然有这么出众的一个水灵灵的美人。

也许是昨天见到龚平心情特别好,仅仅过了一夜,刘雪梅脸上嘴唇上脖子上的伤都不明显了,青肿全部消褪,就是还有点淡淡皮肉伤痕。

“这就是你的朋友大潮?”刘雪梅倒是落落大方。因为对龚平的信任和爱,她对大潮的失态不以为意。

大潮这才惊觉,顿时脸一红,为自己盯着大嫂看心里羞惭不已。他心中狠狠的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出来混,扒灰是最忌讳的。觊觎兄弟的女人的家伙,为人不齿。

大潮恨不得恨恨的抽自己两个大嘴巴,他有点无地自容了。

大潮一个豪气冲天性格坦荡的小伙子,说话却结巴了:“——平嫂好,我是大潮——!”

龚平伸手去拉刘雪梅的芊芊玉手,笑道:“雪梅,你是怎么说服叔叔阿姨放你出来透气的?”

“我跟爸爸妈妈说,我一个人呆在家里好烦闷,我去舅舅家住几天,散散心,伤好得快。几天后回来,我就返校去读书。我舅舅家就在中心镇下面的马兰乡,不远。”刘雪梅的声音好听之极,清脆秀丽,有如天籁。她的手轻轻一挣,龚平会意,于是放开了她手。

有外人在,刘雪梅要保持自己少女的矜持,不肯跟龚平拉手。

“那你还背着书包干什么?玩几天而已。”龚平笑道。

“不背着书包装几本书,怎么骗过我爸爸妈妈呢?”刘雪梅咯咯笑道。

于是三人去车站,一人一元钱,一共三元,就是去中心镇的车费。

几十分钟后,三人出现在大潮的家门口。大潮的家在镇边缘,走路十分钟就到镇中心位置的文化馆。

大潮的爷爷麻将宋正在文化馆里全神贯注的打麻将,大潮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爷爷,输多少了,又是一手烂牌。”

麻将宋回头,看见大潮和两个非常清秀俊美的少年站他身后,老人正输得一塌糊涂,抓抓光明瓦亮的光头,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又去哪鬼混了回来?”

另外三个牌友是一老一少一妇人,看见大潮都纷纷跟大潮打招呼,同时都向龚平和刘雪梅看了好几眼。都笑道,好出众的两个漂亮娃儿。

打了几张牌后,老人家一手烂牌好不容易听牌,却是个夹张七条,牌池里已经现了三张七条,上家手里也要条子。老人家看着牌池,不停的唉声叹气手气不好。听牌了,却跟没听一样。

轮到老人家摸牌了,龚平笑道:“宋爷爷,我帮你摸一张。”也不等老人家答应,伸手就帮老人家摸了一张牌,说声空子手硬,自摸七条,翻转来一看,果然是张七条。

宋爷爷的一张脸顿时笑得稀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