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顾家拿出几件首饰珠宝作为奖品举办书画大赛?啊,这样的话,还可以用你抢走的凌家书画来当陪衬?”凌烟捎带着挖苦了顾珺竹一番。

“再有,嗯,不了,又没银子可挣,白为什么要呢?顾少爷你对不对?”凌烟吃吃地笑起来,刁钻古怪的女子模样洒脱脱地显露无疑。

顾珺竹诧异凌烟的机灵,这些的确都是从没用过的好办法。

凌烟居然能一语醒梦中人,像是个天才型的子专家,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烟儿,我们来了。”一个洪亮的嗓音从背后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许诺陪着他的父亲来了。

昨天回家后,许诺将凌家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自己的父母,他有把握父母同意他收留患难中的凌家,但没有完全的把握让父亲同意他娶凌烟进门。

许诺的父亲徐达友是靠囤积、贩卖粮食起家的。

5年前,徐达友在水运粮食的时候,几艘装了满满粮食的大船被强盗抢劫,致使他因为无法交货差倾家荡产。幸亏凌老太爷看在两家交往多年的情分上及时伸出了援手,资助了许家一笔不菲的银子,重新购买了粮食,许家才得以度过难关。

一直记得凌家大恩大惠的徐达友听了儿子讲述完凌家的事情,不仅头同意儿子的主意,还要亲自上门拜访凌老太爷。

凌老太爷拖着病体接待了徐达友。

他是第一个主动上门的人。

徐达友在安慰了凌宇飞之后,诚恳地请求凌宇飞和家人暂时搬到儿子的宅院里去。

凌宇飞没有立即拒绝。

凌宇飞之所以没有拒绝许家,完全处于私心,他想看看这个时候顾家和许家到底是什么态度。

儿子没有用,以后支撑门户的只有孙女了。凌宇飞要为凌烟做做打算了。

顾家,是名义上的儿女亲家,也是夺走凌家全部的敌人。

许家,是凌家恩惠过的人家,更主要的是许家的儿子明显对凌烟有意。

患难之中见真情。

谁才是凌烟未来的依靠,或者他们都不是凌烟未来的依靠,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再次见面的顾珺竹和许诺,剑发弩张。

顾珺竹代表了顾家。

许诺请来了父亲一起为许家壮势。

摆在台面上的事,谁都输不起。

凌宇飞左右为难了。

他喜欢许诺的仗义,但也看出顾珺竹依稀心存厚道。

他讨厌顾珺竹的绝情,但又无法马上答应许家的请求。

这个时候,凌家选择了谁都是在打对方的脸,让对方难堪。

沉思片刻,凌宇飞终究没有得出结论。

站在一边的凌烟看出了祖父的难处。

她略加思索,提出了一个折衷的想法:“许伯父,感谢您的雪中送炭,凌家铭记在心。但是现在凌顾两家尚未解除婚约,直接去了您的园子,对顾家不妥,对许家也不妥,落人口实,许伯父必定能理解我的想法。今天在祖父面前,我斗胆自作主张,打个借据给许伯父,先借许府百两银子,至于住的地方,请顾少爷操心帮忙找,凌家出租金。”

凌烟语音一落,引来了众人的赞叹!

两不得罪,最好的办法。

凌宇飞默许了,许家同意了,顾珺竹头了。

头是头,顾珺竹恨得牙痒痒。不多不少,又是一百两银子,而且真的是从许诺手里拿的,让他头大光火。

别人不知道的缘由,他和凌烟都知道。那个丫头一而再、再而三向自己证明,她的的确确可以“卖”出那个价钱,自己光明正大地被这个丫头摆了一道,却有苦不出。

他不能凌烟没有教养,人前落落大方,不矜不伐;也无法她有教养,人后肚鸡肠,得理不让。

顾珺竹捋了一下凌乱的思维,轻“哼”了一声。

他即使内心再好奇,面对不同的人,不同的情景,下一刻的凌烟会是什么样子。表面上,依然镇定自若。

“既然问题解决了,许某告辞了。”徐达友带着儿子匆匆离开了。

报恩归报恩,但儿子思考问题的能力还欠妥当,以他一个大老粗的水准都看出了问题的端倪,儿子竟然事先没有想到。

这一,许达友对儿子极为不满,儿子的水平还需要提高。

当然,自己也冲动了。

要不是凌烟的圆场,自己几乎在顾珺竹面前无法下台。如果今天的消息传出去,许家的脸面丢尽了。

许家父子离开后,顾珺竹还停留在原地。

“顾少爷,我好不容易借了一百两银子,凌家太穷,花销的地方太多,根本没办法置办一桌丰盛的酒席请你这么有身份的人,左右你等不到晚饭的时间了,还是早回吧。”凌烟又刻薄到了极,直接把顾珺竹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