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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民仿佛迷失在了寂静的夜空下,他发觉自从他回到了本市以后,只能在庙街看到月亮同黑夜。在市区内,他无法看到黑夜,黑夜是白色的,全给霓虹灯点缀得十分明亮。他发觉,到处都是不夜城呀!但是他已经稍稍厌倦了,他想寻个归宿和寄托,你看看梁慧雯本多好呀!

可是,原来人是有命数的。有的人千方百计,想从农村来到城市,从此做个时髦的城市人罢!可在那儿拼死拼活地,干了大半辈子最后还得回家犁田;有的人,本是生活在城市的旮旯处,其貌不扬,男人也好,或女人也罢,他们却好运连连,最后有了名气在城市扎根一世。

这些即命数,有时候你甚至发觉,是不可扭转的。卫民厌倦了这般,他这时又仿佛觉得,自己很自私,为什么偏偏要人家束缚在屋中呢?是呀,人家缺钱吗是不缺的,人家的确是适婚年龄了,要寻个财主是很正常的。她不为卫民考虑吗?想想她没有错呀,卫民愈想愈心烦。

他现儿又醉了,但是这次醉了同以往的醉意不同,他不是在酒桌上给灌醉的而是往后他在超市便利店那儿买了越听一打啤酒往后才给自己灌醉的。他逃避了,他可以迎着刀子不怕死但是逃不过这一劫呀!梁慧雯仿佛始终一出现便埋下了离开自己的伏笔,你看看人能不信命?

他觉得时日,又像回到了一个礼拜前。当初他浑身是伤浑身冒血,然后拖着半残废的躯壳来到了梁慧雯屋中,将憋屈了约莫四年的爱欲,一泻千里。现儿,他重蹈覆辙,但是这次来到的,却不是梁慧雯的屋中,而是他拖着躯壳,一边儿呕吐,一边儿将车子开到了铜锣街处。

忽然,卫民的手机响起,拨号而来的是薯条哥。薯条哥问,天神,你去了哪儿?!怎的恁快便走啦!卫民说,你若想寻我,你回铜锣街,打的,我报销。话毕,卫民头昏脑胀的,将电话挂断。现儿,他来到了一处单位。这里,是铜锣街的水厂。他一拉开门,里头空荡荡的。

他知道,是第三单元,他想寻的人是住那儿。第三单元,3-1这儿,决不会错。他上楼,这儿的楼梯连一处脚丫都无法容下,他心想,她怎能住这儿呢?!却都不如庙街的光景好!他上前去拍门,在四楼,拍门了以后,这声响又大又长,惹得人们发怒说,大半夜你寻死呀!

卫民不在乎,不理会;直到,女人打开了房门。他是多渴望这般寄托的感觉呀,甭管他是浑身带血,抑或是,伤痕累累,一开门,熟悉的味儿扑鼻而来,这一切的奋斗和努力他仿佛又值得了不少。什么三妻四妾,金屋藏娇,到了这份儿上全都是泡影。女人说,你醉了呀?!

卫民真心地醉了,他来到了这处,便发觉喉咙一颤,说,我借个厕所。然后,女人引他入去,他入去了以后脱下鞋袜,来到了厕所以后,蹲在厕所内一直呕吐一直呕吐。女人说,须我给你烧热水么?!卫民说,不必了。可能今晚我得借宿一宿。女人脸红,说,咹?!这样!

卫民说,你拒绝吗?女人说,没有,你待我挺好。卫民说,嗯。卫民说,别怕,我虽然醉了,我来之前,我是洗过澡的。所以,不太脏,刚刚也没有出汗,你甭嫌弃。卫民一直呕吐,一直呕吐,他发觉这样子真心没有意思,但是他是在折磨自己,好让自己发觉世界是冰凉的。

他呕完了以后,所有的力气都呛得灰飞烟灭,女人挽着他的臂膀,说,我扶你上去罢!女人扶着卫民,一直朝卧室里走。卫民虽然醉了,但是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叫他又兴奋起来。他发觉,这可不是胭脂俗粉的香味儿,而是恒久弥香。女人放下了他,说,我给你脱衣服罢。

卫民没有犹豫,很欣然地接受。女子将他的衣服给除去,往后两手又扶在了他的胸口,她脸红,又给委屈祛了裤子。她说,你今黑为甚喝这般醉呀?!是同谁喝呀?卫民不语,因为他现儿不想说话,只想睡觉。女子发觉卫民已经醉得不像话,本想离去将卧室留给卫民睡吧。

可是,卫民却抓住了她手,说,别行,陪我。于是,卫民拽着她的手,虽是一副睡着的模样,但是,却死不撒手的样儿。女子说,好吧。于是,女子上了床,解下了睡衣,把心一横,说,卫校长,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呀?卫民没有吱声儿。而女子,正是郑思文,文质彬彬。

卫民一转身,脸贴在了她的肩膀前,手一直挽着她的手,仿佛又寻到了以往的味道。只是,郑思文的年纪,稍小些;你说她美若天仙,同样是没有的,可是她却成熟世故,才二十有四,便已然知晓了世俗的一切,不慌张,不焦急,卫民从未见过她的发怒,也从未见过她报怨呢。

卫民的眼睛里能看到她是郑思文,可是他心里念想的却是梁慧雯。卫民加大了力度,亲吻着她的嘴唇。郑思文知道,这是劫数,兴许,是不可逆转的了。她一闭眼,心脏狂跳,而卫民的手也决不是老实的活儿,郑思文发觉,混身在发烫,直到卫民的指尖触碰到了她的堡垒。

她发觉,浑身仿佛泄了气的气球,她守了二十四年的贞节,在卫民的吻下给破坏得不留痕迹。卫民不是在享受,而是十分粗鲁地,接近虐待地去对待她。她无怨无悔,闭上眼睛,先是惨叫,后是流泪,最后又变成了屈服。也许,是第一次,她的印象不是很深刻,除了剧痛。

卫民最后趴下,留下了一句,慧雯,慧雯。郑思文听罢,他说的是慧雯而不是思文。她的眼睛,再次渗出了眼角水。头一回是屈服,这回的落泪,又成了不甘。借着不甘,她发觉,原来酒后吐真言,是正确的。她抓着卫民的手,问了一句,我不是慧雯那你还稀罕我吗卫民。

卫民仿佛点头,满头大汗,已经熟睡。翌日,当卫民醒觉过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仿佛酿下了大祸。他只知道昨夜一宿凭着醉意跟几分恨意,稀里糊涂地来到了郑思文的屋中,在这儿撒野。郑思文却像慈母一般,对她呵护备至。当卫民发觉内裤里有残留着女人的腥味之际。

卫民才发觉,他真心地什么都干了。不管是一时的泄火,或者是接近畜生的蹂躏,全都出自他所谓的醉意里。他很无奈,起身后,在郑思文的屋中寻出了一次性牙刷同一次性手巾,洗脸刷牙着衣后,他疯也似地在跑出了水厂单位寻找郑思文。他询问了好多人却不见了踪影。

往后,他又跑回了庙街,她会在补习班那儿吗?卫民呀,他十分懊恼呀,他知道他做错了一切。但是,这是他的劫数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可逆转呀。他疯也似地奔跑,但是他做错了一步,那仿佛下错了一步棋,然后棋盘几乎是完全定格了。他回到了庙街,空空如也般。

他一推开了门,发觉,床上躺着的,恰好是薯条哥。卫民摸了一下电脑的主机,发觉主机是十分滚烫的,他才发觉原来昨黑薯条哥归家以后并没有睡觉,而且连电脑的都没有关,看来他昨黑是看了一宿的欧冠联赛。卫民本想叫醒他,但是,他却一直在吐着梦话不直说甚呢。

卫民拨号给郑思文,希望老天睁眼让郑思文原谅他。现儿,卫民也逐渐变得难过,但是他觉得,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而,现实,却没有难过这个说法。因为难过,是个人情绪,维护社会的发展,倚靠的不是情绪,而是秩序,法律,政府。说到这儿,常浩清接到了电话。

今天,约莫十点钟的时候,常浩清接到了来自邓小兴的电话。常浩清在工作,虽不忙,但是工作时间打给他的倒是占少数。邓小兴说,小常,是吗?常浩清说,嗯。对。邓小兴说,你现在有空吗?常浩清说,现在吗?你说有,也有。有什么事儿吗?邓小兴说,见个面吧。

常浩清说,见面?邓政委,有必要吗?邓小兴说,你不是一直苦苦搜寻有关凌卫东的消息吗?我有法子。常浩清说,真的?邓小兴说,凌卫东还在监狱的时候,当初,上头命令,要求整顿监狱,将服刑犯人变得有秩序,最好有功,所以,当初我辅导他写作,他待我挺好。

常浩清说,待你挺好?邓小兴说,嗯。是。我昨天接到了一笔汇款,整整五万元。常浩清说,五万元是什么东西?邓小兴说,假使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一本畅销书一年的纯收入,如果一本畅销书作者能赚到五万元人民币已经是十分好的了。常浩清说,你觉得是谁汇给你?

邓小兴说,很简单,凌卫东。我们见个面吧。常浩清一听到凌卫东的消息,仿佛蚊子遇到了血腥,他不顾一切,冲出了监狱局,将车子开到了邓政委的屋中。邓政委说,这儿不大安全,我想,咱们还是去别的地儿谈谈吧。小常。